但是很快，
凌川夜的目光掠过秦舒舒，落在她身后那个巧笑倩兮的身影上时，
凌川夜的脚步猛然顿住。
“阿离？”
秦舒舒听到这声阿离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原来这个女人，就是凌川夜心中的挚爱。
秦舒舒的心，像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，然后狠狠摔在地上。
她明白了，什么威尔斯先生，什么接错人，或许都是借口。接江离，羞辱她，才是凌川夜的目的。
“川夜！”江离脸上绽放出明媚至极的笑容，她不顾周围很多同事的怪异的目光。
江离跑过去极其自然地挽住了凌川夜的手臂，“惊喜吗？我提前完成学业了！想给你一个惊喜，就没让秦秘书通知你。”
她娇嗔地解释着，目光得意地扫过一旁脸色煞白的秦舒舒。
秦舒舒想要别开脸。
凌川夜任由江离就这样亲密挽着，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些，目光深深地看着她：“提前完成？伦敦那边……”
“哎呀，当然是真的！”
江离打断他，笑容依旧完美，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，
“我那么努力，就是为了早点回来见你啊！”
江离得意的看向秦舒舒，她亲昵地晃了晃他的手臂，带着撒娇的意味，“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？”
凌川夜沉默了几秒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，最终只是抬手，极其自然地替她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。
这个亲昵的动作，狠狠捅进了秦舒舒的心脏。
太痛了太痛了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
凌川夜的声音低沉，听不出太多情绪，，
此时凌川夜的视线转向秦舒舒，眼神瞬间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公事公办。
“秦秘书，”
他开口，声音没有任何波澜，“
“江小姐刚回国，对国内情况不熟悉。你安排一下，另外，发个通知，让她担任集团新成立的海外品牌战略部高级秘书。”
秦舒舒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，一股尖锐的酸楚和冰冷的绝望瞬间冲上喉咙。
高级秘书？原来她在他心里，永远比不上白月光的一个“惊喜”归来。
秦舒舒冷静了一会，才勉强维持住声音的平稳，低下头，掩去眼中碎裂的光：“是，凌总。我马上去准备任命文件和办公室。”
“嗯。”
凌川夜淡淡应了一声。
他的注意力显然又回到了江离身上，“累了吧？我先带你去休息室。”
“好啊！”江离笑容灿烂，依偎在他身侧，
走过秦舒舒身边时，投来一个混合着胜利和怜悯的眼神，红唇无声地动了动。
秦舒舒清晰地辨认出那口型——“谢了，秦秘书。”
随后秦舒舒快步离开。
临走时，她似乎看到两个人亲密相拥！
原来他并不是对所有女人身体过敏。
还有江离，
这个他梦寐以求想要娶的女人。
他们才是绝配。
秦舒舒慢慢地、慢慢地抬起手，指尖冰冷，用力按在心口的位置。
她能清晰感受到那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、几乎让她窒息的闷痛。
原来，这就是答案。
走进电梯，
电梯门合上，狭小的空间将秦舒舒彻底吞没。
##玻璃墙外的窒息与病房里的交易
江离的新办公室紧邻总裁室，仅隔一道厚重的磨砂玻璃墙。
秦舒舒站在自己稍显局促的秘书办公区，看着行政部的人进进出出，将昂贵的绿植、艺术品和那张明显比她高级许多的办公桌搬进去。
而那扇磨砂玻璃墙像一道无形的屏障，清晰地划分着等级。
此时江离倚在崭新的门框边，指尖随意拨弄着一片鲜嫩的龟背竹叶子，目光越过忙碌的人群，精准地落在秦舒舒身上，
“秦秘书，以后就是邻居了，多多指教呀？”
江离的声音依旧甜腻。
秦舒舒垂下眼睫，语气平淡，“这是我的工作，不必客气。”
此时凌川夜从总裁室出来，目光掠过秦舒舒，直接落在江离身上，“还习惯吗？缺什么直接跟行政部说。”
“挺好的，川夜你费心了。”
江离笑得眉眼弯弯，又假装自然地抬手替他理了理本就不存在的领口褶皱。
秦舒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，格外恶心。
突然，桌上的内线电话尖响起，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画面。
秦舒舒深吸一口气，接起：“总裁办，秦舒舒。”
“少夫人？，”
电话那头是凌家老宅管家的声音，带着焦急，“老爷刚在花园散步时突然心口疼得厉害，已经有专家去会诊了，少爷电话打不通……”
秦舒舒的心猛地一沉：“凌总要开跨国视频会议，暂时无法联系。我马上过去！”
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包，快速对凌川夜汇报：“凌总，老宅来电，爷爷突发心绞痛，您这边会议重要，我先过去处理。”
凌川夜脸色瞬间变了，眉宇间染上焦灼，但看了一眼腕表，会议确实到了关键时刻。
他看了此时焦急的秦舒舒，似乎心情稍微缓解了一点。
“你马上去！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！让陈院长亲自处理！”
只有江离愣在了一边。
凭什么秦舒舒能够去看凌爷爷？
这种人也配？
“是。”
秦舒舒快速离开
VIP病房特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昂贵鲜花的香气。
爷爷靠在升高的病床上，脸色有些苍白，但精神尚可，正由特护小心地喂水。
看到推门进来的是秦舒舒，
“舒舒来了？”他摆摆手让特护退下，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，“川夜呢？又忙得脱不开身？”
“爷爷，”
秦舒舒走到床边，微微躬身，语气恭敬，“凌总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国际会议，暂时无法抽身，让我先过来照看您。您感觉怎么样？陈院长说暂时稳定了，但需要静养观察。”
“哼，忙，他永远都忙。”
凌爷爷哼了一声。
“舒舒你先坐。”
秦舒舒依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，
病房里安静了几秒，只有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。凌爷爷缓缓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字字清晰，
“舒舒，你，愿不愿意给我们凌家生个孩子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