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江筝故意矫揉造作的声音确实让贺渊一时失神,但他立刻就脑中警铃大作。
直觉告诉他,有问题!
但是,江筝不仅动嘴,她还动手啊!
当他感觉到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捧住自己的脸时,贺渊整个人僵住了。
他这辈子只碰过一个女人,那就是云玫玫,他永远都记得她皮肤有多细腻柔滑,午夜都不知道梦回多少次。
但现在捧着他的脸的这双手,好似比他记忆中的云玫玫更软。
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贺渊嘴唇哆嗦。
江筝勾唇眯眯眼:“我啊,就是想仔细看看,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畜生,披着人模狗样的皮囊想当人却改不了畜生的习性。干了坏事被抓现行,上一秒跪地求饶,下一秒翻脸不认账,贺渊啊贺渊,你这么想蹲笆篱子可以跟我说清楚的,只是不知道,你被送去改造后,你老娘和你弟弟妹妹咋办呢?”
江筝说得比较慢,慢到让贺渊能清楚每一个字。
当然,最重要的是系统时间。
【叮,宿主接触男人身体成功,经鉴定为重复对象,奖励积分20点。】
成功!
江筝立刻收手后退,扭头走人。
其实还是有点儿嫌弃的,贺渊已经成旧人了,只能提供20点积分,真是不值钱。
拿出手绢擦手的时候,身后的贺渊终于爆发了。
“江筝,你给我站住!”
他冲上来一把攥住江筝的手腕,浓眉倒竖,虎目冒火:“江筝,你TM胡说八道什么,我警告你,你别乱来,我要是有啥事,我娘和我弟弟妹妹也会出事,到时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“啧……”江筝像看傻子一样看他,“你当人的时候我都不怕你,你死了我还会怕你?至于鬼……我是不信鬼神的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和无神论者,我才不信你能变成鬼,你只会变成土里的蛆,到时候我一把火烧了你怎么样?”
江筝嘴上叭叭叭不停,可她没甩开贺渊的手,坐等系统播报。
结果,并没有。
【宿主,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!建议你取消钻空子的想法,我们系统是很缜密的,不然你跟男人腻在一起24小时的时候,难不成我们每隔30秒就给你爆一次金币吗?】
哪个要跟男人一起腻歪24小时啊,江筝翻白眼。
无耻系统,才给20积分就算了,还得间隔半小时以上!
江筝心累,江筝烦躁,江筝一把甩开……没能甩开贺渊的手。
“手腕要断了!”她立刻叫起来,“贺渊,你是不是又想杀人灭口?!”
贺渊低头一看才发现江筝的手腕被他攥红了一圈。
心里一惊,正要松手,就听见一声威胁性极浓的厉喝:“放开她!”
声音冰冷中带着杀气,贺渊不由自主地松开手,转身,看见霍常山的小叔就站在不远处。
他穿着白色背心和军绿色长裤,这样普通的穿着,却足以让穿着带补丁衣服的贺渊自惭形秽。
贺渊从来不惧任何人,进山打猎更是见了狼都不惧,可面对眼前这男人凌厉逼人的目光,他竟有种想转身逃走的冲动。
“过来!”霍谨焱稳稳往前一步,对江筝道,声音低沉有力。
江筝反应很快,倏地从贺渊身边跑向霍谨焱,还趁机抱住他的手臂,用甜甜的声音告状:“霍小叔,贺渊他欺负我!”
手臂被抱住,软软的触感袭来,让霍谨焱腹下一紧。
他脸色骤然又冷了几分,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好,凌晨爬起来换了衣服就去河边洗裤子,然后就开始围着村子跑圈,消耗自己多余的体力。
结果,她这一抱让他所有的努力白费。
“松手!”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。
江筝坚决不松手:“霍小叔,我害怕,贺渊他要杀人灭口!”
“你别血口喷人!”贺渊顿时急眼。
眼前这个人可是从京城里来的大人物,要是真听信了江筝那胖丫头的话,那他搞不好真被送去蹲笆篱子了。
“霍、霍小叔,你别听她胡说八道,她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江筝有霍谨焱壮胆,抬着下巴挺了挺胸,“你解释不出来了吧?自己做了什么没点屁数?!”
清晰的挤压感让霍谨焱很清楚自己的手臂面对着什么,他甚至不敢低头看,喉咙更是发紧发干。
江筝抬头:“霍小叔,你快让人把他抓起来!”
“江筝!”贺渊怒吼,“你闭嘴!我认,我认行了吧?之前说好的事不变。”
“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我会信你?”江筝冷笑,“除非你发誓,用你娘发誓。”
“你——”贺渊气得说不出话,脸色红一阵黑一阵的,最后看向霍谨焱,“霍小叔……”
霍谨焱声音更加低沉:“倒也不必乱攀关系,而且看起来,我比你大不了几岁。”
贺渊:“……”
贺渊被逼无奈还是发誓了,江筝满意点头:“那你加油,我今天下午会验收的。”
在霍谨焱的凌厉的目光中,贺渊狼狈离开。
江筝也顺势松开手,甜甜道谢:“谢谢霍小叔,你又帮了我一次。”
而且还送了20积分,真不错。
她现在系统里的积分又有一百了,随时可兑换一个大力丸去大闹天空。
对这一大早的收获无比满意的江筝冲霍谨焱挥挥手:“霍小叔,那我先走了,再见。”
“等等!”霍谨焱拧眉喊住她,“刚刚那人对你做了什么?”
江筝微怔,而后意识他可能误会了什么,眼珠一转,笑眯眯的摆摆手:“没什么没什么,无非就是看不起我,笑话我长得胖,笑话我有爹跟没爹一样……嗐,我都习惯了。不过刚刚他发誓了,以后应该不会再那样了,我很开心。”
她脸上明明挂着笑,霍谨焱却觉得胸口闷得厉害。
“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,可以随时来找我!”他沉声道。
江筝点头,表示很高兴的呲牙乐呵,霍谨焱微微颔首,转身离开。
江筝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哪里不对劲:他的胳膊好像有点儿问题,走路怪怪的,受伤了?哎呀,那她刚才抱那么紧不会害他二次受伤吧?
江筝只担心了一秒就把这事抛之脑后,满脑子只剩下去镇上国营饭店打牙祭。
这件事特别、无比、非常之最重要!
刚走出村子,身后就传来雀跃的喊声。